马天来想到了涂卡用的铅笔!
这种笔对考试既重要,考生又不会大批量准备,借这个最合适。
只见马天来微微将头转了过去,伸出一只手,小声说道:“2B铅笔。”
陈戒听得很清楚,马天来说2B铅笔时,中间有一个明显停顿,那话听上去的效果更像是:“2B,铅笔。”
“喵的……”陈戒知道马天来是故意的,这个铅笔他一百个不想借。
“抓住主要矛盾,抓住主要矛盾……”陈戒默念几句,把心情平复下来,他懒得跟马天来计较,取了支涂卡铅笔递给他,便继续做起了试题。
旁边的闹腾,让冯诗楠的精力无法完全集中,感觉到陈马二位的非正常互动,有意无意地,她也会用余光瞟上一眼。
真是个大日期……
“大日期”是他们那儿的本地话,“期”字读轻声,意思是说一个人磨磨唧唧,没正形。
这话是冯诗楠说马天来的,因为后者借到笔后根本没在答题,他在转笔!
闹别扭归闹别扭,冯诗楠还是会替陈戒鸣不平,既然马天来不在乎考试,干嘛还要折腾别人?她瞥了马天来一眼,继续做起了卷子。
拿到涂卡铅笔,马天来还不踏实,他不知道陈戒是否留有备用,如果不能做到某种资源的垄断,整个计划还是会以失败告终。
想到这里,马天来决定转换策略,干脆每隔一会儿借点东西,只要打乱他的节奏,陈戒不就没心思答题了?心思都没了,这试他能考好才怪!
马天来感觉的到,陈戒对这次比赛非常重视,他就是想让后者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马天来看了看表,距离刚才借笔已经过了十分钟,这个频率,他要再跟陈戒借点别的东西,监考老师应该没意见吧?
马天来想试试,微微转头,悄声道:“橡皮借我。”
监考老师只是看他一眼,虽然脸上写着不快,知道他是借文具,倒也没说什么。
“先等下!”陈戒打断道,他正在心算,最怕被人打扰,“哎?y是多少来着……”
马天来的叨扰就像一只踢到插头的脚,让陈戒脑海里的演算面板彻底失去了影像。
“唉……”想到演算又要重新开始,陈戒捏着鼻梁,再次平复起了心情。
他看出来了,马天来那边就是个无底洞,一会儿借笔,一会儿借橡皮,过一会儿说不定又要借尺子,借胶带纸,没完啦?!要是再让马天来干扰下去,这个试他就别考了。
马天来的心思陈戒并不知情,所以,虽然被他频繁打扰,陈戒只是无奈,气性倒是不大。
别人眼里的马天来霸道,有钱,唯我独尊,可在陈戒看来,他不过是个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的孩子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在陈戒眼里,马天来就是个“弟弟”。
“弟弟”撒个娇,陈戒认了,但也不能没完没了吧?
这次,陈戒决定一了百了,别说橡皮,干脆把整个笔袋扔到马天来的桌上,小声甩了一句:“要啥自己挑,挑完赶紧给我!”
要不是陈戒有些不耐烦,这种草率举动他打死干不出来,以他的谨慎心思,就算扔笔袋,他也一定会把要用的文具全部先挑出来。
可他现在有点上火,有点心烦,考虑问题就没那么缜密了,只能说百密一疏啊!
扔笔袋的动静同样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他赶忙站起身来,拿过笔袋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作弊嫌疑,才把笔袋还给了马天来。
原本肃静的考场,因为马天来变得鸡飞狗跳,就连监考老师也不满起来,心说别人好心帮你一把,没想到,还帮出麻烦了!
只听监考老师警告道:“这次需要啥,一次找齐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影响后面同学答题,我就取消你的考试资格,直接把你哄出去!听懂了吗?”
别的同学埋头考试,马天来却在悠哉转笔,监考老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所以警告时的语气不免严厉了些。
马天来向来反感被人命令,更不喜欢被人警告,如果放在平时,就冲监考老师的态度,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回可好,不仅被人警告,还是当着冯诗楠和陈戒的面,冯诗楠是谁?马天来的心上人。陈戒是谁?马天来的死对头!
陈戒没丢脸他倒先跌份了。
“小爷不要面子哒?!”马天来越想越生气,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所以回了一个极为隐忍的微笑。
马天来不能把监考老师怎样,便把这笔账又算到了陈戒头上:如果不是你把笔袋扔过来,监考老师能对我发这么大火吗?!
看着笔袋,马天来脸上的阴郁气息越发浓重。
原本小小的嫉妒,在膨胀成愤怒、仇恨之后,正在报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马天来被仇恨蒙蔽双眼,道理对他没用,何时回归理性,取决于那位名叫“南墙”的老师何时出现。
不管怎么说,陈戒的文具在劫难逃,就看马天来怎么处理了。
马天来毕竟是个男孩子,不可能像女生的毒闺蜜一样把陈戒所有的笔芯拔出来扔掉,那样做太小家子气。再说了,陈戒手上正拿着一支,就算把水性笔的笔芯全扔了也没意义。他只要在关键物品上下够功夫就行了。
马天来翻弄着笔袋,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另一支2B铅笔。
这种笔又少又重要,就像文具里的特种部队,把它们全部破坏,出力最小,效益最高,这笔经济账,马天来会算。
马天来之所以与2B铅笔如此投缘,除了经济账,可能也应了一句老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想到这里,马天来不禁冷笑一声,他手握铅笔,对着草稿纸缓缓按了下去。也不知是这支笔的质量确实差点,还是马天来的怒火加重了力道,只是稍一用力,他就把笔尖的部分全部撅折了,此时的笔头只剩下些木屑般的毛刺。
看着手里铅笔的残败模样,马天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再心细的考生,一般也只会准备两支涂卡铅笔,马天来却仍不放心,非要回头确认一遍,除了陈戒手里的水性笔,他的桌上,只剩尺子,还有一支自动铅笔。
自动铅笔?马天来嘀咕起来,他快速翻看着笔袋,拿出铅芯一看,也是2B的!
虽然有些犹豫,马天来倒也不太担心,关于答题卡,有些2B铅芯倒是可以偶尔识别,但也仅是偶尔,他还没听过哪个考生愿意拿自己的前途赌概率。这次考试,陈戒既然如此看重,就更不可能用铅芯涂卡了。
目前为止,陈戒的两支涂卡铅笔,一支被马天来霸占,另一支的笔头也已被彻底破坏,涂卡铅笔不能用,陈戒的选择题注定零分!
要是平常,想到陈戒气到跳脚的样子,马天来定会沾沾自喜,就此收手。可是今天不同,这个笔袋一旦还回,陈戒与他必会势不两立,那个时候,万一出了纰漏,再想搞些小动作就绝无可能了。
不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马天来决定对笔袋进行最后一次彻底检查,这一检查不要紧,那个埋在最里面的转笔刀浮出水面。
“陈戒他老妈心还挺细……”马天来嘀咕道。
他的文具由马母准备,想当然的,他认为陈戒的文具也是由陈母准备。马天来暗自庆幸,还好刚才留个心眼,要是把转笔刀还回去,那支断了的铅笔还不立马满血复活啊!
可是转笔刀要怎么处理呢?
藏在身上?马天来觉得不妥,万一陈戒找他要,一旦闹僵,被监考老师搜身,脸就丢得更大了。不能放在自己身上,也不能轻易被人找到,那该藏在哪呢?
马天来坐在第一排,他的桌子正好紧贴讲桌,马天来一边琢磨一边研究起了讲桌,随着目光的逐渐下移,他发现讲桌的桌底和地面之间留了一道缝隙,而这条缝隙看上去怎么也有一指来宽。
他弯腰一试,确实如此,不禁喜上眉梢,把转笔刀藏在这里不就万事大吉了嘛!马天来余光偷瞄,确定监考老师没有盯着自己,弯下腰,一弹指,就把转笔刀弹进了缝隙。
一个是塞,两个也是塞,好不容易找到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为免夜长梦多,马天来把笔袋里的自动铅笔和整盒铅芯一便弹了进去。
大功告成!
爽!一连串的缜密运作,让长期处于多巴胺快乐机制的马天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内啡肽带来的快乐。
但是马天来知道,更爽的还在后面,他十分期待陈戒看到笔袋时的反应。
马天来的爽点,却是陈戒的痛点,所谓缺德带冒烟儿,马天来是也。
因为要装样子,马天来留下了唯一能用的涂卡铅笔。他把笔袋还回去时,陈戒还在做题,也就没顾得上搭理他。
大概过了五分钟,陈戒的选择题全部答完,他的习惯是选择题全部做完再去涂卡,一次性涂完,这样效率更高。
可是当他打开笔袋,摆在面前的那支铅笔早已面目全非。
是否真的惹恼一个人,首先反映在辈份上,刚才马天来还是个“弟弟”,此刻却……
“这孙子……”陈戒心里暗骂一声,内心的愤怒火山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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